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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6章 庸人自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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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鐘煜醒過來驚訝自己怎麽睡在蘇臻的床上,並用手捂著頭問蘇臻:“昨晚我怎麽回來的啊?腦袋痛死了,什麽都不記得了。”

蘇臻早已起床,正在整理昨天買的衣服,說:“一個美女送你回來的。你昨天看上去沒有喝醉啊,怎麽都不記得自己怎麽回來的了?”她很驚訝他居然不記得了,不記得她費力的把他“扛”回來了。

“醉了,喝那麽多肯定會醉啊。怎麽腦袋這麽痛,我要喝水,親愛的幫我拿下水杯好不好?”鐘煜趴在床上撒嬌。

“稍等片刻。”蘇臻說著就去倒水了,並舀了勺蜂蜜拌水裏,這是鐘煜的習慣,如果喝了酒他就要和蜂蜜水,有時候蘇臻嫌他的習慣太多了。她將蜂蜜水遞到他面前,說,“給。香甜可口的蜂蜜水。”

“謝謝。”他接過杯子就將一大杯水一飲而盡,然後說道,“舒服。甘泉啊。”蘇臻接過杯子放桌子上。鐘煜伸出雙手,非常渴求的說,“我要抱抱。”

“不抱。你都沒有洗澡,身上臭死了。我才洗了澡的。”蘇臻故意不滿足他,若以前她就立刻奔入他懷抱了。

“我臭嗎?”他把頭鉆被子了聞了聞,說,“鼻子已經失去嗅覺了,聞不到。”他喝了酒第二天醒來鼻子就不靈敏了。“不過我應該是一身煙酒味,好吧,我起來洗澡了。”他說著從床上跳下來,並擺了個健美肌肉男的姿勢,蘇臻見了忍俊不禁。他繼而問道,“要不要圍觀美男洗澡?”

“你怎麽越來越壞了,討厭。”蘇臻故意裝淑女。

“好吧,好吧,我去洗澡咯。青河兄起來了麽?我去看看。”他說著躡手躡腳的走進樸青河的臥室,居然發現他躺在地板上睡了一晚。鐘煜捏著他的鼻孔說,“起來啦,你怎麽睡地板上拉?”

樸青河被憋的不能呼吸,雙手條件反射的打開鐘煜的手,並醒了過來。他睜開眼望著天花板,又看看鐘煜,問:“今天不用上班吧?”

“我今天是不用上班,你上不上班我不知道。不過你現在去上班也已經遲到了,還不如不去的好。”鐘煜故意調侃他,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。

“好吧,那我繼續睡一會兒。”樸青河說著站起來,爬到床上倒頭接著睡。任憑鐘煜怎麽叫他,怎麽拍他,他都不理睬,鐘煜只好退出來。

“這家夥睡的跟死豬一樣,昨晚居然在地板上睡了一晚。”鐘煜一邊說一邊連連搖頭。

蘇臻正在疊被子,說:“不會是半夜從床上滾下來了吧,難道都沒有摔醒?”

“他不喝酒摔下來都不會醒,不要說喝了酒了。”鐘煜幽默的說道。

“你昨晚撮合的怎麽樣啊?”蘇臻偏著腦袋問,又開始收拾起桌上的擺設。

“任務失敗了。”鐘煜無奈的攤開雙手。

“我就說不成吧,他們倆的磁場明顯不同。”

“我不覺得,我覺得還有希望,好事多磨嘛。一開始就燃燒,那樣只怕會燒的太快,慢慢來,來個文火慢燉。我倒是很看好呢。哈哈。”他一臉老謀深算的笑。

蘇臻見了無語的搖搖頭,然後拍拍他的胸脯說:“好啦,你快去洗澡吧。”

鐘煜沖她做了個鬼臉然後吹著口哨進了洗手間洗澡。

蘇臻看著桌上那個裝戒指的袋子,拿出戒指盒,她想打開盒子看看戒指,但是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把盒子放回了袋子裏。心想如果他正式求婚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,雖然她知道自己肯定會答應,但是她也不免要去猜測。這個真金白銀的戒指帶給她的不是浪漫和驚喜,反而是無形的憂慮和惶恐。

她覺得自己不夠勇敢,畏首畏尾,沒在一起的時候盼著能在一起,在一起了盼著結婚,可是真的要結婚時卻猶豫了,仿佛抉擇命運般不知所措。如果踏進婚姻的殿堂就是另一番人生了,就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了,可是年齡又逼迫著她沒有別的選擇。她真不知道如何是好,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擔心。她很想知道他的想法,或許他完全沒有顧慮吧,真正投入的愛的話就不會顧慮這些了吧,她想。

她又想起朱朗哲,那時兩個人那麽美好,她天天眼巴巴的盼著他求婚,恨不得馬上和他結婚,她想著就算和他去乞討去流浪她都願意,可是他卻讓她失望了。

為什麽同一件事,換了不同的人,心境就完全不同了呢,她不懂,或許是自己還沒有真的投入和釋放吧。但是她已經盡力去愛他了,像從前愛朱朗哲一樣的去愛著鐘煜,可是卻再也不能體會到曾經和朱朗哲在一起的某些感覺。比如說默契,蘇臻想著要吃什麽,下班回家朱朗哲準買好放家裏了,倆人根本沒有任何溝通的心有靈犀,可是連這樣有默契的人最後都是無情的分手。而她和鐘煜現在還沒有這麽深的默契。

但她不懂的是,朱朗哲幹嘛又要回頭來找自己,以為她還會愛他可憐他嗎?她不懂,但是她不後悔拒絕了他,亦不後悔他曾經提出分手。

想到這傷心的往事,她就覺得胸口堵的慌,可是卻又總是去想。因為不明白所以要去想,她不明白到底什麽是愛,不明白愛到底能保鮮多久。她只知道愛如地上的草木,天上的風向變了,它亦跟著折腰了,或許這是萬物的生存之道,人如此,愛亦如此。

她想人生都是命運的安排,根本就不應該去想這些玄妙而沒有答案的東西,不然只會把自己繞進去,把自己弄的神經質。

她很懷念小時候,還是小時候好,有父母照顧呵護,無憂無慮。而長大後卻要為選擇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而苦惱,人無完人,和再愛的人呆久了,也會不能接受他身上的那兩個壞毛病。正想著,鐘煜已經洗完澡腰際裹著白色浴巾出來,頭發濕漉漉的,身上是閃閃發亮的水珠。

“你怎麽都不把身上的水擦幹?”她說著去拿毛巾幫他擦身上的水,她不喜歡他洗完澡全身濕漉漉的水也不擦幹。反正她對他異於自己的一些行為都有些不滿,或許人都是這樣,想要和生活習慣與自已一樣的人一起住才好。

“我就是等著你幫我擦嘛。”他調皮的說。

“哼哼哼——”蘇臻鼻子裏哼哼了兩聲,站在他身後,朝他的肩胛處咬了下去,她只是稍稍用了點力。

他忍著不啃聲,她松開口看著他皮膚上的牙印,用手摸了摸,問:“不疼嗎?”

“肯定疼啊,要不我咬你看看?”鐘煜不滿的皺著眉頭,“你怎麽這麽愛咬人啊,聽說喜歡咬人的人都是沒有安全感的。”

她聽了壞笑著說:“不咬你咬誰,我就愛你這白嫩的肉。”

她想或許他也不喜歡自己喜歡咬人的缺點吧,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喜歡咬人,有時覺得牙齒癢癢難受,就想咬人。鐘煜是她咬過的第三個男人,前兩個一個是朱朗哲,一個是項善君。不過咬項善君那次是真的用力咬的,咬的他皮開肉綻的流血,只因為她當時很氣憤,她當時也是毫無辦法。

鐘煜聽了這話卻以為是挑逗的情話,一把將蘇臻攬入懷裏,說:“你這個小妖精,你很壞。”

她怔怔的靠在他的懷裏,遲疑了片刻然後將雙臂繞在他的腰際,並問:“要不要我更壞點?”她話音未落就將他裹在腰際的浴巾給扯了下來……

他一邊吻著她,一邊將她引至沙發旁,然後將她按在沙發上,重重壓在她的身上……

她也不喜歡和他在沙發上纏綿,可是他卻喜歡,她又不好明說,怕他生氣。她喜歡床,寬敞的大床。他卻喜歡沙發,似乎因為沙發能讓他更好的發揮技術。

諸如他的“缺點”,也就是她對他不滿的生活習慣,她還能說出很多,但是這些其實並沒有什麽原則性的缺陷,所以她也就忍著不說,心想習慣了就好。

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光怪陸離的、陌生的、瘋狂的,沒有統一的準則,一切都要自己去適應和習慣。她這樣想著似乎找到了真諦,那就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奇怪,奇怪的只是自己的心,把一切都當做習以為常的存在的就好了。

她害怕自己這樣反反覆覆的情緒,心想這樣下去肯定遲早會精神出問題,隱隱的她都覺得自己已經神經質了,愛庸人自擾,愛無事生悲,愛自怨自艾……

她回應著他的熱情和狂野,每次她即便不想與之纏綿,但是她亦不想拒絕他,因為她懂他與自己的纏綿是他愛的表達,而她亦只有回應來證明她亦同樣愛著他。她想就這樣很好,就這樣在一起生活很好,可是為什麽非要結婚呢,非要生孩子呢。她對婚姻一詞太敏感了,她想或許某一天會習慣的,就好像習慣吃飯睡覺一樣並且依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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